作者:曹建成
朋友,你看过电影:戴手铐的旅客吗?
那么你一定能记起那支脍炙人口的主题歌…“送战友,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,耳边响起驼铃声…
我们初上风雪高原,我有幸骑过一次头驼。那可是领头骆驼,号称(沙漠之舟王)么。
那是一九七四年十月中旬,我们部队转场青藏线还不到两个月,对左邻右舍还很陌生。团首长理应拜会地方政府,以求给予更大支持。这一重任就落到宣传队头上。慰问慰问,问问暖,叙叙寒,这可是宣传队看家本事,早在内地就就轻驾熟了。摇身一变,我们就成了友谊使者,出征在我们营地周边,按现在时髦说法,是微笑大使。
第一站,我们就来到海西州驼场。
这是一大片草甸子,终于看到已落黄叶白杨树了,那些酷似人眼树皮,眨巴眨巴惊奇大眼睛,默默看着这群不速之客:带着遮耳皮帽,披着老山羊皮大衣,脚踩毛茸茸大头靴,每人眼睛前都戴着风镜,若大的口罩把整个脸庞护的严严实实,哇!整整一个极寒山林走出的北极熊。不对!是一群北极熊。
从内地初上高原,特别是又在海拔三,四千米二郎洞呆了近两个月,风雪的肆虐,让人早已受得够够地,好不容易出来,还不得全身披挂。
晚上演出时,驼场职工惊奇地发现,这些毛茸茸的北极熊们,瞬间变成了俊男靓女。
一场充滿青春活力的演出,一场劲显军营男子汉的魅力,一场军营美眉阿姿多娜的舞蹈,让驼场职工看得如痴如醉,高原的文化生活太贫乏了,一支刚从内地上高原业余战士宣传队的演出,竟产生哪么大魅力,津津乐道议论这场演出,好些,好些天…
演出成功,慰问达到目地,散场后,观众们久久舍不得退场,围着演员问东问西。特别是一些大娘大嫂们,楞似像看珍珠,玛垴物件似的盯着女兵,连眼睛都不眨。这阵式可吓坏了洋娃娃战卫东,和京城出来的邢玉洁,都有点发抖,幸亏山东妮班长和韩丽萍胆子大,挽起两人胳膊进了屋。身后,响起一阵咯咯咯笑声。
胡子八喳的老场长热情招呼大家进屋吃夜宵,进屋一瞧,我的妈呀。十几个脸盆里堆滿了山珍野味,天上飞的,地上跑的,应有尽有,他还挺神密地扯过一盆黑呼呼东西,对着王泉队长和带队首长说:这可是好东西,驼肉。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真正驼肉。
接下来,就是喝酒,每个人面前摆着一个娃娃脸大似的黑瓷碗,青稞酒咕嘟咕嘟往外溢,这可是藏族同胞待客最高礼节。这阵式,人人看了发怵。
王泉队长眼睛落在他带来哼哈二将身上,一个是丕民,学兵里的酒神,另一个随宣传队出来,搞摄影报导陶玉和,号称醉不倒。接下来,就乱了。
我也逞能,替领导干了一碗,顿时脸红耳赤手发麻悄悄地趴到床上,什么也不知道了。第二天,太阳升得老高老高,我才醒过来。听王班长讲,热情的主人请我们骑骆驼。
一下子来了精神,一个箭步冲到院子外,谁知,院子里早就挤滿了人。
大胡子场长带我们来到驼场,职工们牵来二十多头骆驼,一个个牵缰把蹬的严阵以待。
在古城西安,只能在动物园远远瞅着沙漠之舟,这么近距离亲近它们还是第一次。
这些庞然大物用那高傲的圆眼睛巡视我们,有点不耐烦丛丛鼻子,仰起那高傲的头。
王干事胆肥,接过牧人递过来的缰绳,垫着半截石滚就往顶上攀,哪知道这家伙向后退了半步,一个扬鼻,噗的一声,草木灰喷了队长一脸一身,还带有一长条黄黄液体,王队长那酷似王心刚的脸庞顿时变了模样,一身崭新的确凉军装也被喷成不成样子,只好罢手罢了。
牵绳的牧人,陪着笑脸忙对王干事说:这骑骆驼,要有窍道,这家伙欺生,我先给示范一下,说着,将细绳往下拽,嘴里念念有词:啧,啧,啧。说起来也怪,这庞然大物竟在口令的引导下跪倒前半身,后半身也顺势落了下来,示意紧挨领导身后的我,骑在双驼峰的凹处,又一口令,骆驼站了起来,幸运的我,沾了领导光,头一个骑起骆驼。
不一会儿,宣传队的男男女女都骑上了骆驼
我们队长也早换好军装,擦洗净的脸上依然是神采奕奕。
悠扬的驼铃响起,
长长的驼队向大漠深处走去…
编辑:严京平《白浪情》